因缘
「04001、05002。」
熟悉的声音从天花板上安置的扬声器传来,即便这编号我已烂熟于心,却仍然踏上台阶,不带犹豫地走上他们所准备的一决高下的擂台。当然这不是拳击类型的平台,只是名义上的考试场地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「一共四处摄像头,两架设在天花板上,另一架选在地板上么……」
眼神游离一番,总共捕获了四架摄像头,相较以往的测试增加了整整一倍。
根据她的情报,这次的对手会稍微难缠一些。从场景布置上来看的确不同寻常。
我看向房间另一边,那里站着一位和我一样身着白衣的女生。
自己的战斗技巧与习惯,只要是在这接受过教育的都应该牢记于心,同样,对方也不例外。关于这点我心知肚明,只是情报战并不能带来多大的优势就是了。
贸然出手无疑会漏出破绽,于是我决定防守反攻来试探对方实力的深浅。
一顿拉拉扯扯下来,已经挥出共计6次刺拳,试探出的信息却并没有多少,即使我有意地让她露出一点进攻与防守漏洞。
于是,我便得出一结论。
眼前红色马尾的女生力道远远不及平时教官来得实在,高水准较量中的基础与进阶的战斗术都是采用以柔克刚的方式进攻,这也致使了她的反应力与身手较为敏捷。
但是令我不解的是——
她貌似准备打持久战。虽然对普通学生而言,她的每一击都好像十分致命,但从她轻松的样子不难判断出其没有使用全力。
她仿佛十分享受我们之间的对战一般...但是我可不想继续等待下去。
我抓住她高抬腿的空隙,算好落点并接住这一招,将她拉近我的正前方一寸的位置,用左腿准备进行膝击。
出乎我预料的是,她对此早有准备,自信满满地接住了我的膝击。
果然,他们给了她不少我的战斗数据啊。
可惜的是,也没有达到足以扭转败事的地步。
在被接住之后,迅速跳开以拉开身位,接着对准她的手臂高频率地挥出拳头,硬抗下一组拳后……随之就追加了一记沉重的飞踢。
一般来说,这一击应该会被躲开,按照她的速度也理所应当能够做到。
但在此之前她已经被迫抗下我的轮番攻击,或许在刚受伤时会因为肾上腺素的上升而感觉不到疼痛。
但时间一长就会干扰到大脑的判断,影响到反应能力。
毕竟——她也有痛觉,而我也在一开始就降低了我的速度,导致她没能够及时对我提速的飞踢做出最好的判断并进行反馈。
这样,算是取胜了吧。
「不愧是绫小路前辈呢,没有因为我是女孩子就松懈呢。」
眼前红发少女在被我抓住破绽踢飞出几米之外,却依然微笑地说着。
「你在说什么?」
我回应了她的自说自话。
紧紧盯着这个笑盈盈的恶魔,直觉告诉我,她的一举一动都与往日的学生不同。
如若不是她身上的伤痕,正常人看到这个表情大概会判断她没有受伤吧。不过,之所以我对任何人都保持一定的警惕,还是多亏了这个充斥着邪恶的雪色炼狱。
「呼。」
忽然,她奋力向我冲来,并试图采取抓取技进行近身战。
躲开她的手臂,我绕到另一侧抓住她纤细的手臂,控制住自己的力道,一发肘击重重地落在她的背上。
「咳咳。」
疼痛的感觉让她率先咳了出来,一连串的发力把她甩出场内。
「噗咚!」
「测试结束,绫小路清隆,胜利。」
耳边再一次响起这听过无数遍的声音。
不过,我相信很快我就再也不用听到这令人厌烦的电流音了。毕竟松雄先生答应过我。
而她由于被我甩开,而撞到墙壁,不过我有控制力道,使她不至于头部受到伤害。但她的体重未免也太轻了些吧,明明看样子不是那么瘦弱来着...
就这样想着,我迈着步子,慢慢向她走去,并将她从地上扶起,搀扶的同时询问她的名字。
「你的代号是05002吧?」
我指向她的胸口前的代号。
「诶?前辈对我的『这里』感兴趣么?」
她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晕,我不认为她没有听到我刚才的话,继续说了下去。
「你的武斗技巧和基础都很好,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?」
我想要的只是最简单明了的信息,但我注意到她刚刚与我战斗时的擦伤逐渐流出鲜红的血液,并慢慢散发出铁锈的味道,坐视不管很难令我安下心。
「雪,把医疗箱拿过来。」
我抬起头对着窗外的另一位少女说道。
「我的名字是.....」
身前的少女轻轻吐露出自己的姓名,后面的声音却变得越来越小。
随着意识的恢复,梦中的记忆逐渐朦胧,记忆力超群的我在这时也忘却了那份关于她的记忆......
「清隆,我们到了。」
刹车时身体前倾的失重感迫使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,是坐在驾驶位的松雄先生将我叫醒的。
「我还不知道您的车技这么激勇呢,可以的话,我希望下次能够慢点。」
扶着自己的额头,处于迷迷糊糊的我刚刚苏醒,一边迷糊地解开缠绕肩上的安全带,一边好意地劝说道。
「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能够把我送到这,松雄先生。」
虽然刚睡醒精神有些许恍惚,但出于礼貌我还是说了出来。
「毕竟我都把您带离了那个地方,载一程又有何妨呢,举手之劳是我应尽到的义务。」
他接着说道
「话说清隆啊,您刚才休息时的模样实在让我想起一位亲人,只是他现在比您小一岁,而且也到了外地去苦读应届毕业了。」
松雄先生好像注意到我对这些事兴趣索然,便及时止住了嘴。
「那边就是我为您准备的公寓了,清隆。」
他指了指车窗外面,空旷的地形上建立起一座相当规模的日式木屋。要知道,在人口密集的日本是很难遇见空地的,况且还是东京这种繁荣昌盛的城市。
「古典风格的建筑啊,地貌也很不错,现在去看看吗?」
我简单评价一番,这个地方确实不赖,单纯从配色不是雪白色这点来看就已经足够我居住一段日子了。
顺带一提,之所以我会从那个地方离开,最大的原因是我对『平等』和『实力』二词的考虑。
也许你会感到惊异,甚至发笑、对此嗤之以鼻。毕竟这不是一个高中生应该思考的东西,但这已经发展成日本现代社会最实质、核心的问题。日本大趋势的环境恶化,导致经济一落千丈。故而,至少我认为这是绝不可忽略不计的问题。
出于对社会平等性这一话题而产生了兴趣,并因此离开了那个地方。而松雄先生则扮演中间人,牵线搭桥。
『那里能够提前体会到现今社会上同样的制度』
这一点十分吸引我。
「是的,您先去观摩一会,我去停下车。」
我点点头,随即望向车窗外这个临时的居所。
因为儿时的经历,一般来说,我会对外界的一切事故都会抱有一定的新鲜感。可是这些东西我在书本中早已见识过,所以车外的景色并没有那么吸引我
一个很普通的房子么,在观察过后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。
「砰。」
我顺手关上车门,听着松雄先生详细地给我介绍。
「这个房子是我一个亲人的,但他忙于学业,在外租借了一个房子,最近这个房子都没人住。所以是可以安心居住的,在您前往高度育成之前,这个房子归您使用。」
我用余光瞟到,松雄在谈及亲人时那不自然间的自豪表情。
我初步推敲,这个亲人是他的直系子女。
对于他为我提供容身之所,则是点了点头表示感谢。
「那么,跟我来吧。」
我跟随着他的脚步来到院子正前方。
他的特点就是,眼神从不和教官一样冰冷,也不会像最终评估我实力的检考官那样一味地对成绩感到惊讶。
相反,我能从他目光中剖析到一丝温情。而对于这份温柔,我下意识地选择回避。
「吱——」
松雄拉开建筑的大门,从玄关进入到室内的布置都很合理,用正常人的思路来讲就是,『能让人感到安心的感觉』。
「不必拘礼,请进。」
我挑中一双崭新的拖鞋,然后走进客厅和卧室。
2.
「好的,这一个月的时间,就交给您自由活动了。到开学的时间,就请按照这上面的地点,前往学校。」
听完松雄论述完一些基础事项过后,他从地毯上站了起来,并将一把完好的墨色钥匙及通知书之类的东西放在桌上。
「是时候说再见了。这一路冒了很大的险呢,多亏清隆君配合。」
「你那边的情况更加复杂,要多注意。」
「您可能嫌我唠叨,但请一定要记得把那件衣服穿上。您现在穿着那里的衣服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可是很危险的。」
他再一次嘱托了床边衣柜里的服饰。
「我的使命到此为止了,未来交付在您手上了。云程发韧。(注1,青云直上之路刚启程,比喻美好远大的前程刚开始)」
不知为何,竟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一抹敬意,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我无意识地压抑住。
「路上小心,再用那种速度驾车可是有危险的。」
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别的缘由,松雄先生听到过后微笑地看着我,然后将手伸了过来。
在看到这一举动之后我愣了一下,但还是回握了上去。
手心中的温暖通过掌心切实地传递过来了。
「清隆,听好了。每当有人真诚地向您表示友好时,一定一定,就要努力地去回应对方,只有这样对方才会高兴哦。」
慷慨地说完这些,他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此时此刻,好像有什么东西牵动着我的心脏……。
待回过神来,他已上车离开。
被留在这里的我便原地踌躇了起来,百无聊赖之际,拿起桌上的入学通知书翻了起来
「东京都高度育成高级中学么...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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